其實我週一晚上就回到台灣了,滿檔的周二行程之後,我很沒用的開始上吐下瀉和發燒,只好躺平兩天,現在 78%血回歸。
本次旅遊書單
在世界盡頭遇到松茸
薛西佛斯的神話:卡繆的荒謬哲學
保持真誠
峇里島的網路並不是很穩定,所以完整的把三本書看完了。本來是想好好把《三體》的第三部曲看完,冥冥之中好像有人為我揀選。
這三本書,乍看之下一本是人類學,一本是哲學,一本是文學性的回憶錄,三本書集中閱讀的體驗意外有交疊之處,對於當下的我而言,這三本書正好對發展、死亡和人際關係的議題窺探多一點點。
旅行的前兩天,我讀完《在世界盡頭遇到松茸》,這本書不僅描寫松茸採集,也寫各國的森林政策如何改變當地的林相。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奧勒岡的森林裡,住著來自東南亞的部族,並且如何因為移民政策的不同,而產生不同層次的美國認同。
《薛西佛斯的神話》說我們應當假設薛西佛斯是快樂的,現代人日復一日的生活堪比薛西佛斯的巨石。
《松茸》和《保持真誠》都有提到禮物經濟,以及在美亞裔的社群的樣貌,這些在美亞裔的社群,又是如何因為加入美國的時間點不同、大環境的推拉因子不同,而對美國社會有著截然不同的認同。
從峇里島回台灣的飛機上讀徐華的《保持真誠》(Stay True)哭到眼淚停不下來。
我只知道這是一本有得獎的回憶錄,並沒有意識到這是一本關於逝去友人的回憶錄。
甚至在閱讀的途中心想:花了這麼多篇幅著墨在 Ken 這個朋友身上,如果這是一本小說,Ken 必定會在故事篇章結束前以某種形式消失,無論是大吵一架分開、或是死亡。
作者說:「打從相遇的最初那一刻起,我們就一直在準備面臨對方比自己先走、要不就是自己比對方先走的必然場面。我們當下已經在想像自己某天可能會懷念起他們。」
對所有負面線索掉以輕心的結果,就是我在機艙燈光暗下時被書中描寫的分離擊潰。
去年摯友離世之後,我不知道該不該持續書寫我的思念和痛苦,透過徐華的文筆,我理解到書寫記憶是痛苦而美好的,接下來的電子信中,對於摯友離世的這塊,我也許會繼續寫下去。
30歲的日常課題就是焦慮
峇里島之旅是遲來12年的畢業旅行,浸泡在峇里島潮濕溫暖的空氣裡,我們享受無所事事,海灘和印尼炒麵。
離開台灣十天像夢境一樣,台灣暴雨、地震、爆發緋聞和醜聞的同時,我們在水面下和 Manta 共遊、對海面發呆。
待在一起十天,幹話是填充不完的,所以我們各自需要很多時間自處,或是終於進行深度的談話。
我們藉著參與朋友的結婚典禮而來,海島婚禮精緻窩心,我們從13 歲(或是更小的時候開始)玩到30歲。
跟同行友人的女兒玩耍時,我們由衷地想,要如何給下一代更好的未來。
我們正在參與朋友的人生大事,人生大事標示時間正在推進,與此同時,我們的摯友 V 卻永遠停在 28 歲。
這種感覺很奇怪,好像我們的時間軸、對片刻的體感,永遠對不上了。
我們在派對的縫隙中交換眼神,想念他。
不過總是會來到那麼一刻,換成我們必須馱著時間前進。我們依靠未來而活:「明天」、「以後」、「等你擔任某個職位」、「你年紀大了就會了解」。這些不相干的說法頗為奇妙,因為未來畢竟和死亡有關。突然有一天,一個人注意到自己已經三十歲了。他由此表示自己的青春已逝,但同時也藉由時間來標示自己。他站在時間軸上。他承認了他屬於某段曲線中的某個點,而他必須走完這段曲線。
《薛西佛斯的神話》
V 總說羨慕我們,好像很知道自己在幹嘛。
我們在外商公司、國內大廠、在家族企業、在自己的事業裡 hustle。
我後悔每一次回答時,跟他說其實每個人都在自己的掙扎裡,我們只看得到順遂的故事,不代表背後沒有任何犧牲或抉擇。
其實我們講不清楚。
我應該更坦誠地跟他說,很多時候我只是在假裝而已。
關注不可規模化的事物
看到這裡,有沒有覺得「咦我以為這是要講管理的電子報?」
是也不是,我覺察到,這些作用在我身上的種種感受是無法分離的。
越是想書寫「流程」相關的議題,我越是刻意避免看起來是在追求工具、效率、或是進步的議題等等。
→ 比起直接給關於工具的使用說明,我傾向探索有機長出脈絡的方式
→ 比起直接給予規則的範本,我傾向覺察日常中有哪些將就之處,以及人們為何選擇將就
→ 比起一步一步的行動方案,我傾向持續探問為何行動
也許我只是想要想個辦法跟 V 說,我們不需要一直「進步」。
要說我從這三本書和旅遊十天的所有感受總結,我想是:
我們必須真誠面對日常的徒勞,以關注更多不可規模化的事物。
我仍在探索發布內容的最佳途徑,以下與這個電子報平行經營的渠道,有時會同步,有時不會。如果你喜歡,請訂閱電子報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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